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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悠悠说的宽哥是地方上的一霸,和当地政府部门的几个官员暗中来往勾结,靠挖河道取砂石发了家致了富,已经具有相当的经济实力。现在宽哥又在周边的开发建设中揽工程包工地,事业正在朝着集团化的方向蒸蒸日上地发展……

宽哥当初在挖河道取砂石的时候,手底下纠集了一大批混混和打手给他扎场子。每当他用低价买到一片河坝的滩涂之地后,挖掘机,装载车就浩浩荡荡地朝着滩涂之地开进,纠集的一批混混和打手也开着奥拓,夏利车聚集在周围维持秩序。那阵势还真有点烧杀抢掠的味道,当地的老百姓自是敢怒不敢言,眼睁睁地看着掩埋在沃土下的砂石被宽哥用双桥翻斗车牵连不断的运走……

靠山吃山,靠谁吃水,这些掩埋在浅浅的一层沃土下的砂石对于宽哥来讲就是金矿,就是财富……

宽哥凭借着心狠手辣和独到的眼光,很快便在当地的经济浪潮中确立起了自己的江湖地位,小太监悠悠和李自然都把宽哥奉为尊崇的偶像……

到了宽哥的祥玉山庄,祥玉山庄里灯火昏暗,园子里的座椅盘碟被乱七八糟地掀了一地,很是狼藉。

小太监悠悠带着李自然一干人等闯进了祥玉山庄的大厅里。大厅也被砸得一塌糊涂。

宽哥正躺在大厅里的一张藤椅上,旁边围了十几个兄弟。

宽哥手上捂着一张毛巾,毛巾上渗了不少的血。

小太监悠悠走上去问:“哪个杂种弄的?”

宽哥的伤显然不是很要紧,精神状态非常饱满。他没有理会小太监悠悠问的话,捂着毛巾站起身说道:“带了多少个兄弟来?”

小太监悠悠说道:“十五个。”

宽哥就说:“走!”

取了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往外面走。

一干人等又浩浩荡荡的跟着宽哥的奔驰车往县城里赶。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李自然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和道上的哪一波兄弟火并,开着奥托车昏头昏脑地跟着走就是了。

他的副驾驶上坐了一个宽哥带来的弟兄,不认识,后面还坐了三个手里拿着钢管的弟兄。这些人李自然也都不是很熟。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不停地接着电话,在电话里听着前面开着奔驰车的宽哥的调遣。

看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李自然预感到今晚会有一场不小的火并场面发生。但是李自然心里并不怯。有什么好怯的呢?顶多打不赢开溜罢了。

从那人接听的电话里李自然听出他们要找的那帮人此时正在县城里的夜上海歌城里嗨歌。

到了夜上海歌城,歌城门脸上的霓虹闪烁得招摇暧昧。歌城的门口人影幢幢的显得有点昏乱。

李自然他们的队伍并没有直接来到歌城的门口,而是躲进了歌城对面行道树的树荫里,鬼鬼祟祟地将车熄了火,象一群幽灵似的潜伏起来。

街上过往的行人并没有意识到一场江湖血案马上就要在这段地界上发生,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风平浪静波澜不兴。刚洒过水的街面映着路灯的光亮,使整个街道显得有点恍惚迷离……

宽哥在电话里叫坐在李自然副驾驶上的兄弟先进去侦察。剩下的人都猫在车子里原地待命,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

这个时候李自然不由自主地又伸手摸了摸手刹旁的那把藏刀。手里触摸到了藏刀,李自然的心里就有了信心和底气。

不一会儿,进去侦察的那人鬼鬼祟祟地从夜上海歌城里快步跑过来,径自跑到宽哥的奔驰车旁。对着奔驰车里的宽哥说了几句话。

宽哥从奔驰车里出来,一招手,几辆车里的兄弟们齐刷刷地从车上下来,手里都拿着七长八短的家伙。

有几个家伙手里还提着双管猎枪和自制的火药枪,李自然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感觉今晚上的火并宽哥是动了真格的了,不像是只是在场面上闹闹,要找补点江湖面子的意思……

奥托车里的李自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刹旁的藏刀取了出来提到手上,有点热血沸腾地跟着这一群人往歌城里闯。

这个时候的宽哥把捂在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额头上一道两寸来长的伤疤皮肉翻卷,鲜血已经凝固,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象额头上粘着一条青黑色的吸血蚂蝗……

一干人等气势汹汹地直接上了歌城二楼的大厅。

大厅里黑灯瞎火的,旋转的彩灯投映出的五颜六色的光圈把大厅渲染得光怪陆离飘摇迷离的。一个大屏幕上正投影出一段男女的暧昧画面。粗糙的音乐声鼓动着人的耳膜,紧追着音乐声的是一个人狼似的嚎叫。这嚎叫声粗野地把音响里发出的的音乐声一口一口的吞噬着。很残忍!

大厅里更是人影幢幢,看不清每个人的脸。有的男女在大厅里随着那人的嚎叫声搂抱着跳舞,有的在点燃的蜡烛下昏天黑地地聊着天。

突然闯了那么多人进来已经引起了一帮人的警觉。李自然看见黑暗处的角落里有几桌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听见宽哥声嘶力竭地朝站起来的那帮人喊道:“给老子朝死的弄!”

随着声音落处,一干人等就像饿狼扑食似的朝站起来的那帮人猛扑过去。

李自然并不想弄谁,手上虽然提着藏刀,可是他压根就没有想要砍谁的意思。看着同伙如狼似虎的凶恶样子,他懵懵懂懂地冲了上去。他连自己抽没抽刀也忘了。

这个时候大厅里就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桌椅乱七八糟的碰撞声。吞噬着音乐的嚎叫声也嘎然而止了。音乐声和屏幕上的画面没有中断,旋转的彩灯继续旋转出五颜六色的光圈,大厅里这时变得既光怪陆离又血腥暴力。

猛然间又听见几声振聋发聩的枪响,凳子和茶杯碗碟在黑糊糊的空间里子子弹般擦着头皮呼啸着飞过……

整个混乱的过程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在一阵惨叫声里,大厅里已经躺下了四五个人。

随后宽哥领的这帮人就开始往大厅的外面潮水般地溃退。

李自然也紧跟着往外面跑。还没有进入战斗的时候李自然就已经想到了撤退,所以人高腿长的他跑起来比谁都快,连自己砍没砍人也忘了,反正觉得手上提着的藏刀沉甸甸的。

这帮有组织有预谋的暴力分子来得麻利撤得也迅速,都动如脱兔般地蹿出夜上海歌城,纷纷跳上各自剩坐的汽车,发动车子的引擎开溜。

李自然当然也跳上了自己的奥托车里,将藏刀丢在副驾驶上就取出车钥匙慌乱地打火。另外四个人也跳上了他的车,并且着急地催促着李自然快开车。

被袭击的那帮人这时已经提着家伙从歌城里反扑了过来……

这个时候非常要命的事情发生了,李自然因为心慌,奥托车居然打不着火了。

李自然接连打了三次火都没打着。而宽哥他们的另外几辆车已经如惊弓之鸟般的一溜烟开着跑了。

坐上李自然奥托车的几个人一见情势不妙,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如鸟兽散般的拔腿就跑。

李自然心慌意乱,又试了两次,还是没打着火。他预感到大难临头了,想拔了车钥匙也开溜,但是车钥匙被扭断了。

李自然的汗都下来了,打开车门准备弃车逃跑。但是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了。他的奥托车被人围了起来。

李自然就像一头被困在兽笼子里的猎物般无路可逃插翅难飞了。

紧接着就传来车窗玻璃声被砸碎的声响。李自然被人七手八脚地拖了出去,他听见一声凶残变态的声音喊道:“给老子废了他!”

李自然身上承受的猛烈撞击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的身上被尖锐的利器捅了三个窟窿或者四个窟窿,或者更多。在他的意识逐渐接近昏黑一片的时候,他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剧烈的撞击了一下,身上所有疼痛的感觉顿时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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