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分析局势(1/1)

当周仁远在衡州得知孙传庭兵败郏县之后,顿时大惊失色,眼看大明又要损失一员统帅,他在屋内愁眉不展,没有心思吃饭。

再有眼看张献忠就要大兵压境,他神经绷紧,惹的王府之内的上上下下都不敢大声说话,都离他远远的。

“仁远,你怎么啦?怎么这几日这么不开心?难道是遇到什么大问题了?”王婉婷问道。

“妹妹,你别理他。你看他近来可有过好脸色?前几日,还把墨竹给骂了,不就是他不小心打破一个茶杯么?至于吗?”聂芷若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姐姐,你不懂。我看他呀,这几日肝火上来了,心中肯定是郁闷之极才会乱发脾气的。”王婉婷维护道。

“妹妹你就是爱维护他。算了,你们不吃,我吃!”聂芷若没心没肺地夹起一块鱼肉往嘴里塞。

周仁远见状就要出去,“仁远,你这饭也不吃,要去哪里啊?”身后王婉婷喊道。

“你们吃,我出去走走。”周仁远大声回答道,说着就不见了人影。

聂芷若一吐舌头道“我的娘,看来他真是心里有事。我刚才是不是太过火了?”

王婉婷白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他心里有事,你还刺激他?”聂芷若愧疚道“他心里有事,就和我们说说嘛,非要憋在心里,那多难受。”

周仁远出了房间,来到花园,看到朱常瀛,朱恭枵,朱慈烨正在那里聊天。唯独不见自己的伯父惠王朱常涧,便问道“我伯父呢?”

朱常瀛笑道“你伯父在自己房间看道经呢,他呀,就爱参禅修道,叫他来和我们一起下下棋,聊聊天,就是不肯。”

周仁远“哦”了一声,便站那里一声不吭了。朱常瀛奇怪道“四儿,你这几日怎么回事?这么沉默寡言的,这不可不像你啊,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仁远便把孙传庭兵败郏县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说,朱常瀛等人忧虑道“这么说,孙督师兵败郏县,李自成已经占领河南了,这下麻烦了。”

朱恭枵沉痛地说道“没想到连孙传庭也败了,接下来看他要兵指直隶了,怪不得当日你派人劝说我来衡州呢。”

朱慈烨插话道“叔爷,伯父你们两位可别忘了张献忠也要南下呢。”周仁远忧心道“我正为此事犯愁呢,这李自成和张献忠一南一北,好像商量好的似的。我有心去救援孙传庭,阻止李自成北上吧,这张献忠却对我衡州虎视眈眈,

我分身乏术啊。”

朱常瀛听了大惊道“四儿,万万不可做此打算。衡州是我等保家的根本,可不能一个孙传庭毁了衡州啊。”

“父王,您说的在理,可是这孙传庭是我大明最后一位统帅,要是潼关再失守,这京师可就危险了。”周仁远苦笑道。

“那小王爷,您得想个法子,让孙督师守住潼关啊!”一声长衫的刘熙祚来到了院子。他的伤势在刘如丝的精心照料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众人一见刘熙祚来了,起身抱拳道“刘老大人好!”刘熙祚赶紧回礼道“众位王爷好!”

他坐下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下官有个想法,这潼关自古以来就是天险,只要孙督师坚守城池,不出关与流贼对抗,肯定是不会输的。”

“老大人的想法太一厢情愿了,本王觉得这潼关难守啊。”朱常涧一声道袍,羽扇纶巾地走了过来。

“王兄,你怎么来了?”朱常瀛问道。“唉———看经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出来走走了。”朱常涧答道。“哦?惠王殿下不知有何高见?”刘熙祚问道。“关键啊,是看咱们这个皇上。”朱常涧捋捋道袍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大明凡是知兵的,不论是督师还是将

军,没有一个好下场。凡是不知兵的,都活的有声有色。”

朱慈烨到底年轻,听了脸色一变道“叔爷还是说话小心为妙,当心隔墙有耳。”

周仁远笑道“无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桂王府还是很安全的,大家这点可以放心。”

“就是,吉王侄儿,你这个小叔叔没有在这点本事,能掌控整个衡州府吗?你就放心吧。”朱恭枵笑道。

“周王叔说的是,侄儿孟浪了。”朱慈烨羞惭道。朱常涧看了一眼周仁远道“诸位王爷都知道,我这侄儿为大明经历生死,可是还不是被赶回了衡州?当然,大家可以说他是藩王,于祖制不合。可是你们看看,从

以前的孙承宗孙阁老,袁崇焕,到现在的卢象升,洪承畴,死的死,罢官的,辞官的,一大堆。这大明还有几个能打仗的?”朱常涧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还有远在锦州的祖大寿投降了鞑子,曹文诏,曹变蛟两叔侄不知所踪,也不知是死是活。咱们就说眼前,孙传庭不远千里从潼关驰援开封,可是这离开封最近的就是左良玉,他可有二十万大军,可是他呢,见到李自成就逃跑,反而他的日子过的比谁都好,听说他军营里天天歌舞升平。这叫什

么事啊?皇上拿他敢如何?还不是只能逼着孙传庭出关?”

他转身对着朱恭枵说道“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不要驰援开封,而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朝廷拿左良玉没辙,只能逼迫孙传庭。”

朱恭枵点头道“叔王说的在理,侄儿理解。”刘熙祚脸色微红道“那—那是皇上也有苦衷,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知道刘老大人是朝廷的命官,还解救过本王。可是这打仗不是儿戏,朝廷不能瞎指挥吧。这不,后果显现出来了吧。”朱常涧两手一摊说道。朱常瀛点点头感叹道“王兄分析的极是,我看这么些年,朝廷老是出昏招,使得流贼的势力越来越大,这样下去,这大明可真要亡了。算了,还是顾上我们眼前衡

州的安危才是。”

“所以啊,父王,孩儿准备改革一下衡州的军制。”周仁远笑着说道。

“什么?又要改?你这不是已经改过军制了吗?”朱常瀛纳闷道。

“我这小老弟想法奇多,叔王你就不妨听听,我等也好参详参详。”朱恭枵说道。

“父王,孩儿发现自成祖以来,军中每每派有监军监视统帅将领,令出多门,使得将士不知听谁的号令为好.所以孩儿准备取消监军一职。”周仁远说道。

“就是,这监军大多不知兵,却在那里瞎指挥,我看要取消。”朱恭枵很是赞同。

刘熙作也深有体会道“永明王说的极是,这监军都是太监一不读书,二不知兵,打起仗来带头逃跑,确实是个弊端。”

周仁远笑着对刘熙作说道“接下来,我要提高武将的爵位,不再以文制武,以后文武同级,不再有高低之分。刘伯父,您觉得呢?”

刘熙作涨红着脸道“这可怎么行?一群武夫没有了文官的制约,那岂不要造反了?”周仁远“扑哧”一笑道“刘伯父,别着急,等小侄说给你听听。这武将生来就是打仗的,可是这文官生来就是治理国家的,可是你们硬逼着文官带兵,有多少文官

和这监军一样知兵啊?”刘熙祚想张开说话,周仁远制止道“您别急,我知道您老是文武双全,可是您想想大明自太祖立国以来有多少个文武双全之人?小侄记得,圣人阳明先生算一个,

孙承宗孙阁老算一个,袁崇焕算一个,卢象升算一个,孙传庭算一个,洪承畴算一个,还有就是您刘老大人算一个,大明立国三百余年,就出了您这几位啊!”

刘熙祚满脸通红,摇摆着双手的道“我可不敢和他们几位同列。”周仁远笑道“您老别谦虚!文人会打仗,那是天大的运气。尤其在本朝,出了这么多为文武双全之人,可是结果呢?所以说啊,武将得专门会打仗,提高他们的品

级,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知道打赢了仗照样可以封爵,可以进入朝堂中枢。”

“诶——?进入朝廷中枢这可不是小王爷你说的算的。”刘熙祚连忙说的。“在这个大时代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周仁远决然道,“我在衡州开演武堂,为了什么,就是要培养一批又一批的既能打仗,又能读书写字的将领。打仗不光

靠勇敢,还得靠智慧啊。”

“对了,四儿,你的演武堂怎么样了?听说还有罗斯特他们去讲课?”朱常瀛问道。“现在演武堂招收的都是从军中选拔的良家子,人数不到五十人,孩儿请老罗他们讲课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西方的战法如何?同时请了开封的王燮和李光殿教他们

认字和流贼的打法,因为时间的关系,第一批马上要结业了。”周仁远说道。

“这可不得了,这下从演武堂出来不都是文武双全之人?”朱常涧叫道。“伯父,还差的远呢。他们学的都是书本上的知识,要真正做到文武双全,只有靠战争的不断磨练才会成才呢。”周仁远说道。“不过,我希望他们将来能真正成为我衡州军中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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