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请注意:身世(1/1)

“季……岁末么?”知时喃喃重复。

被耳尖的老板娘听到:“怎么?”

知时忙摇头赔笑:“没怎么,就是觉得有点怪。”

“年底捡来的,就叫岁末呗!”一脸不屑的:“寒冬腊月的天,要不是春波他妈心眼好,哪有后来的她,可她倒好,不报恩也就算了,还伙同野汉子砸死恩人的独生儿子,多大仇——死了都不解恨,又放火把他烧得没个人样,让他爸妈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要我说,当初春波他妈就不该一时心软捡回那么个祸害,辛辛苦苦拉扯她长大,回头却被她搞得家破人亡。”

知时耷拉脑袋,双手紧紧捧住空空的茶杯,沉默不语。

老板娘一番唾弃后,回过神发现知时杯子空着,热络的给她添上水,又补上两句:“唉,要是季春波还活着,估计孩子也跟你们差不多大了。”

知时又喝下一杯茶:“野汉子——难道季岁末和那个男人没结婚?”

“他们自己倒是说已经结婚,可谁看见了呀?”

知时不敢抬头,但忍不住继续追问:“那他们的孩子呢?”

“那谁知道啊!”轻蔑冷哼:“谁要是那么不开眼捡回去,也算他倒了八辈子血霉,常言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像那个破鞋和流氓厮混出来的小孽种,还不得是天生的扫把星,没准到最后把他家连锅端了!”说的热血沸腾,唾沫星子乱溅。

“喂,你分贝有点高,让我不怎么好受。”克洛诺斯揉揉耳朵:“说完没?”

老板娘一愣:“不是你们让我说的么?”

克洛诺斯扭头去看脑袋快垂到桌面上的知时:“哦,我的扁豆有点笨,常常找不准重点。”又抬手指了指老板娘身后:“呐,你家的窗户都是乌突突的,坏掉了吧?”

“什么?”老板娘茫然回头。

哗啦啦……一排窗户上的玻璃应声碎成渣渣,天女散花一般飞溅起来,折射着点点阳光,有如梦幻般的视觉效果映入老板娘眼帘,短暂迷醉后,错愕的盯着均匀平铺在地面上的碎玻璃:“出了什么事?”

知时看看一片狼藉的不远处,又看看干干净净的脚下,轻笑一声:“嗯,确实很扫把星。”

老板娘忙着找人打扫,没听到知时的低语。

知时站起身:“茶水喝多了,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老板娘顾不上她,胡乱的伸手一指就跑去打电话了。

知时顺着指引去到卫生间,在马桶盖上枯坐十几分钟,最后又到洗手盆里洗了把脸才推门出来。

一抬头就看见抱臂环胸,倚墙而立的挺拔身影,知时的脸沉下来:“那是你干的吧。”十分肯定的语气。

他歪头笑了笑:“很漂亮吧?”

知时深吸一口气:“就算过去的我不是扫把星,现在也因为你而变成扫把星了。”

“我又没端她家的锅!”

“‘连锅端’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摇了摇头,导正话题:“我拜托你出门在外节制点,搞破坏是要赔钱的。”

克洛诺斯不以为然:“是她先影响到我的。”

“我在问她正经事,怎么就影响到你了?”

克洛诺斯挖耳朵:“很吵啊!”

知时翻白眼:“你不是总嫌不出声的宠物无聊,人家出声你又嫌吵,还当自己是王储呢,这么不好伺候。”

“呵……”

事到如今,知时早就没胃口了,可缺心少肺的克洛诺斯并不放过她,还一个劲捏她胳膊掐她腿,嘟嘟囔囔:“太瘦了不好吃也不好玩,得把你养肥点才行。”

知时抬手挥开他的骚扰:“我拜托你别逼我行不行?”

克洛诺斯直截了当:“不行。”

知时低头不看他:“你果然是最烦人的。”

克洛诺斯轻轻笑起来,伸手抚摸她头顶:“只要能给我补充营养,哪怕只有一分,我就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知时又抬手拍开蹂躏她头发的手:“威逼完了又开始利诱么——很抱歉,我哪也不想去。”想了想,又冷哼:“想去哪里我可以自己坐车坐船坐飞机去。”再白克洛诺斯一眼:“掏的可都是我老爸的血汗钱,还得给你个黑户买票”!

“但那些东西都不能到达你真正想去的地方呢!”

然后知时沉默了,而克洛诺斯就像对待填鸭一样把她塞到想吐。

老板娘不在,是服务员来结的账,走出没被破坏的小包间,餐馆大厅里的玻璃渣已经收拾干净,看着空空的窗框,知时的心情有点复杂。

而克洛诺斯那个破坏分子则伸手揽住知时这个包庇犯的腰,大摇大摆走出餐馆。

坐在回程的公交上,知时默默在心里自嘲:扁知时,你真像个乌龟啊,明明决定好的事情,人家随便喷你几口唾沫你就落荒而逃了,真丢脸!

晚上,她又煮上鸡蛋让克洛诺斯将就,自己则钻进浴室不出来,等到坐得腻了,才打算脱衣服冲冲。

脱完一转身,直直撞进克洛诺斯怀里,吓得她一声尖叫:“啊——”

“原来要这样你才会叫啊!”

知时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白天在网吧时发生的事,这回是真害怕了:“你要干什么?”

克洛诺斯眯了眯眼:“我进来看看你一个人在偷偷玩什么。”

知时慌忙拉过挂在架子上的浴巾裹住自己:“看见了,我没玩什么,正打算洗澡,你给我滚出去!”

克洛诺斯上下看看她,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看过一份资料,上面说有些人类的女性,明明想做一些事,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就通过一些手段来暗示别人。”

知时推挤他:“孟子他老人家说:尽信书不如无书。”

克洛诺斯不动如山,歪头看她:“难道你今天特意带我去看那些,不是在暗示我,让我对你做些什么?”

知时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磨牙说:“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暗示过你什么,但我曾不止一次明示过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

没想到克洛诺斯到也不很坚持:“那好吧,那个游戏貌似很累的,我就不陪你玩了。”

知时刚想松口气,没想到他竟又补上一句:“你洗吧,我就坐在这里看着好了。”说完转身坐上马桶盖,然后目光灼灼盯着她。

“够了,你这变~态色~情~狂,给我滚出去!”

克洛诺斯稳如泰山。

知时深吸一口气:“我不洗了总行吧!”

说完就往门外走,经过克洛诺斯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微微笑了下。

知时心口一跳,总觉得他的表情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你又要干什么?”

“突然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克洛诺斯把她拉过来,转过她的身体让她背对他坐在他腿上,紧紧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光裸的肩膀上。

知时绷紧身体,脑子里不时浮现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心脏跳得异常的快。

“在你看来,卡俄斯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脑子糊成一片的知时:“……咦,什么啊?”

“二百年前,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

“那个大怪物啊——阴阳怪气,卑鄙无耻,下流龌蹉,奸佞小人……”一肚子怨气的知时找到发泄口。

“《资治通鉴》唐太宗贞观二年:上问魏征曰:‘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对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知时跟不上他的节奏:“呵呵,你居然会背《资治通鉴》,真是对不住你的废柴名号啊!”又问:“但这跟卡俄斯有什么关系?”

克洛诺斯声音很轻:“这是很多年前,卡俄斯让我记的。”

“真是难得啊,原来那家伙还让你看过这些东西,那即是说,你现在窝囊成这样,并不全都是他的责任了?”因为大脑充血无法思考,所以她条件反射的将真实想法脱口而出。

环抱住她的胳膊突然用力,勒得她突然清醒过来,抬手连连拍打克洛诺斯的胳膊:“松开松开,很痛的!”

“你看,仅仅只见过几次面,但因为你觉得他对你做了非常糟糕的事情,所以在你脑子里,他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知时沉默了会儿:“没想到你居然拥有一颗圣母心。”又冷笑:“既然看过《资治通鉴》那些东西,就该知道像他那种行为就叫乱~臣贼子,如果是在我们古代的封建社会,都该诛他九族。”

“确实呢,但这些和你没半点关系吧!”

知时激情昂扬:“为不善乎显明之中者,人得而诛之。”

克洛诺斯的语调不变:“所以那个聒噪的女人全凭主观臆测推断出结论,继而恶毒诅咒,也是合情合理的?”

知时噎了一下:“你……”

但克洛诺斯又跳脱了:“呐,假如我把你手机里那个‘男神’烤烤吃了,将来有人提起,你会怎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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