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当年情(1/1)

“你这个不孝女!”高杰的遗孀邢氏对着赵可清就是一巴掌。原来邢氏从庙里烧香回来,得知此事,不禁恼怒异常,立即叫来赵可清和赵训,叫他们跪在高杰的灵

位前。

“娘,孩儿自从来府上这么多年,您都没打过我?您今天——”赵可清捂着脸庞委屈道。

“我不是你的娘亲!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善恶,黑白不分的女儿!”邢氏老泪纵横道。

“娘,您息怒!姐姐就是有千般的不是,您别气坏了身子!”赵训跪在地上哀求道。

“训儿啊,你可知你姐姐犯了大错,搞不好我们高,赵两家从此就要灭门啊!”邢氏痛哭道。

“娘,事情是我做的,孩儿一人承担即可!绝不牵连娘和弟弟!”

赵可清倔强道。“你还嘴硬!”邢氏高声喝道“你想的倒是轻松,刺杀摄政王的罪名岂是这般容易过关的。你可知他如今是大明的主宰者,就是皇上也对他毕恭毕敬。你不想你自

己和我,想想你的弟弟,他的大好前程就要毁于一旦,你对得起你死去的亲生母亲和你义父吗?”

“可是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孩儿不得不报啊!”赵可清哭诉道。“糊涂!”邢氏道“当年训儿尚幼,可是你却应该明白,你亲生父亲做的事情。他贪污军饷,本也不是什么大罪,又是先帝跟前的红人,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万

不该脑子发热拒捕对抗太子和王爷。这不是谋反是什么?”邢氏喘口气继续道“还有你们姐弟俩,当年你父拒捕被杀,你母亲羞愤自尽。按照大明律法,你要被充作官妓,你弟弟要被充作官奴,你想想是谁发了慈悲心救了

你俩?”

“那是义父向先帝求情,救下我们姐弟,义父和义母的恩情,训儿和姐姐永生难忘!”赵训插话道。

邢氏抚摸着赵训的头感叹道“训儿,你是个好孩子,是个知书明理的人,你起来吧!”说完扶起了赵训。“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赵训站起身扶邢氏坐下。“当年你义父不过是一个总兵,念你们孤苦伶仃,上书先帝恳求从轻发落你们姐弟。可是先帝会给

你义父这个面子吗?你义父又不是先帝的宠臣!”邢氏继续说道。

“那为何我和姐姐会得到朝廷的赦免?跟了您和义父?”赵训不解道。“痴儿啊,后来我和你义父才得知,摄政王殿下当年还是永明郡王的时候上书给先帝,说你父罪不及妻儿,况且你母亲已经自尽。两个孩儿无依无靠,充作官妓和官奴实在有违人道,恳请先帝赦免你们俩啊!先帝这才应允了你义父的请求,把你们接了过啦!”邢氏解释道,然后气愤地指着赵可清道“你说你是不是不分善恶

,黑白不分,犯了大错!没有摄政王当日之情,你和训儿还有今日?”

赵可清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惊愕地问道“娘,您说的可是实情?当年真是摄政王求的情?”

邢氏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来问你,当年你义父去潼关和鞑子大站,是不是就回来一个老人家?后来等他伤好了,是不是又送走了?”

“是,孩儿记得!当年娘和父亲对那老者悉心照顾,而且还挺保密的,不让外人知晓!”赵训答道。“今天娘不妨告诉你们实情,那名被你们义父就回来的老者乃是当年的陕甘总督孙传庭大人,后来他养好伤,被你们义父交给了摄政王殿下。你们好好想想,为什

么你们的义父敢把孙大人交给摄政王?没有当年的这段恩情,你们义父敢这么做吗?”邢氏问道。

“是啊!义父在官场素来谨慎,他如果一旦相信一个人,便毫无保留!”赵训点头道。邢氏欣慰道“还是训儿懂得你义父。”然后叹息道“这也是你义父后来惹上杀身之祸的短处,他在徐州就是太相信他的部下许定国,要不然也不会———”说道此

处,邢氏好一番感伤。

邢氏稳定下心神,擦擦眼角的泪道“不过摄政王终究为你们的义父报了仇,派人刺杀了许定国那个恶贼!”

“什么?娘,义父的仇也是摄政王给报的?”赵可清惊讶道。“唉—很多事,娘原本不想告诉你们知道,可是今日你犯了大错,娘不得不和盘托出了!”邢氏回想道“许定国被刺杀后没多久,我当时还不知道许定国已死,有

一日晚上,一个黑衣人托门房带来一句话‘许定国已死,兴平伯可以安息了!’当时,娘就知道当时天下,除了摄政王的手段,没有人会杀死许定国!”

“娘!孩儿知错了,孩儿就算万死也洗脱不了犯下的罪孽!”赵可清如梦初醒,悔恨交加道。“孩子,你起来吧!”邢氏说道,“这些年,我和你义父把你和训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可是没想到今日你缺犯下滔天大罪,幸好摄政王安然无恙,要是摄政王

殿下有个好歹,你就是天下的罪人!”

“娘!摄政王殿下今日不是没追究姐姐的过错吗?”赵训嗫嚅道。“傻孩子!”邢氏嗔道“依为娘看来,摄政王今日没追究你姐姐的罪孽,一是看在你义父的面上,二来是因为他身体无恙,再说世人都说殿下仁慈,不想坏了他的名声。可是他在马背上征战多年,俗话说‘慈不掌兵’,他的仁慈是对大明的大臣和百姓,可是对待敌人,你有看过他仁慈过吗?尤其是想杀他的人。想当年,阮大

铖刺杀老桂王,殿下一怒之下带兵东进,隆武帝还不是乖乖要献出阮大铖?所谓‘天子一怒,血溅百里’,你们知道吗?”

赵训吓得脸色惨白,颤声道“娘,那咱们家岂不是———”

“娘!我这就去领罪,绝不牵连您和弟弟!”赵可清坚定道。邢氏冷笑道“我还没死,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训儿,清儿,你们明日就随娘进宫,向殿下负荆请罪!”然后沧然道“希望殿下真能看在你义父的面上,饶过

你这次吧!唉—”

周仁远扫兴地回到王府,原本以为的一场艳遇竟然变成了刺杀,也幸亏他小心谨慎,赵可清的图谋太明显了,赵可清的计划破绽百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您可回来了!老王妃急着要见你呢!”熊天赐满头大汗地说道。

周仁远一听马氏要见自己,赶紧走向马氏的房间。他一进房间,看到王婉婷,聂芷若都在,还有好久不见的巧儿,他心下就明白了!

“儿啊,墨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不是你下令抓的?”马氏一见周仁远问道。

“巧儿见过姑爷!”巧儿上前施礼道。周仁远一怔,这声“姑爷”可是好久没听过了,心里有些伤感。他没有回答马氏的问话,对着巧儿笑道“哟,巧儿来啦!咱们许久未见了,你既然来了就在府里多

住些日子陪陪你家小姐”

“四儿,回答娘的话,墨竹是不是你下令抓的?”马氏有些动气道。

周仁远叹口气道“母亲,这是朝廷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放肆!”马氏站起身来指着周仁远气呼呼地说道“你现在权柄在握,就不听为娘的话了?”

“孩儿不敢!”周仁远无奈躬身道。“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马氏继续说道“自从你当了这个摄政王,整天不着家,冷落你两个媳妇,不,三个媳妇!你把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了?”马氏把这些年的不满全部抖搂出来“是!娘知道你这是为国操劳,可是墨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也得知会一下他家人吧,好嘛,锦衣卫把人抓走,是死是活都不知晓。再说

,墨竹和你情同手足,跟你鞍前马后,战场上和你并肩杀敌,平日里还侍奉着你,他做的点点滴滴都记在娘的心里,可你为何如此绝情,竟然派人把他抓了?”

“母亲!”周仁远眼圈红红道“墨竹所做的一切也记在孩儿的心里,可是他这次却是犯了国法!”

“国法?他犯了什么国法?就算是犯了国法,也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马氏问道。

“母亲!如今大明已非同往日,一切都是以国法为准,孩儿就算是摄政王,也不能徇私!”周仁远回答道。

“姑爷,我家老爷究竟犯了什么罪?他如今在哪里?”一旁的巧儿轻声问道。

“唉—墨竹他贪赃枉法!如今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周仁远叹气道。

“啊?墨竹会贪赃枉法?”王婉婷和聂芷若惊讶道。

巧儿流泪道“姑爷,我能去探望他吗?”

“不行!”周仁远摇头道“这几日我也没派人提审他,我要让他一个人在牢里好好反思,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四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墨竹贪赃枉法,没有搞错?”马氏也不敢相信道。

“没有搞错!”周仁远痛心道“要不是我偶然得知此事,满朝文武竟然全部欺瞒与我,就因为墨竹和我的关系非同寻常。母亲,孩儿真是痛心的很啊!”

“什么?满朝皆知,唯有你不知道?”马氏气愤地转过身呵斥巧儿道“巧儿,墨竹贪赃枉法,你知也不知?”

巧儿跪在地上哭诉道“禀老王妃,巧儿确实不知墨竹贪赃枉法,还望老王妃明鉴!”

“唉———”马氏低头叹息道“墨竹和你情同手足,主仆一场,四儿,你还是要救他的!”

“仁远,贪赃枉法会怎么判?”聂芷若插话道。

“按照大明律,重则砍头,轻则流放!”周仁远冒出一句。“啊?”巧儿一听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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